锦赋词小说免费章节阅读已经出来了,萧君玉设了军宴慰劳将士,军营之中酒肉飘香,笙箫欢乐。他这么做不止为了欢愉,也为了拉拢军心。军中吵闹,我虽已住在偏院,略可隔音,但仍然无法安睡,于是便起身,向窗外望去。江夏夜景很美,灯火不旺,但却暖意绵绵。“小姐!”尖锐的少女之声像是划破天际,我转身,看见红莲激动的扑了过来。 “红莲?” “小姐!你没事!太好了,太好了!”她激动的抓住我的袖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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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卑劣?”
他轻笑一声,放下手中把玩的玉杯。
“若说卑劣,想必那位姓谢的公子更胜一筹吧。”
在毒性冲击下,我的大脑愈发迟钝,思来想去,我这十六年里熟悉的屈指可数的人中,还真有这么一位姓谢的。
谢云逍是可恶了些,但貌似也没到“卑劣”这等地步吧。
“至少谢大公子不会在别人的酒里下毒。”
“确实,不过他做了比下毒更卑劣的事情。”
我能感觉到嘴角源源不断的溢血,再与他这么耗下去,毒还未解,血就先流干了。
“他想对谁做何等卑劣之事,都与我无关,倒是世子,想威胁我做什么就快说,不然世子还未达到目的,我的血就先流干了。”
“你怎知我不是想杀你,而是有求于你?”
“我初入红尘,与你无冤无仇,你没道理害我,若是你与我的家人之间有恩怨,直接令那侠客一刀斩人头便罢,或是慢慢折磨我也无可厚非,又何须用这万金难求无色无味的血毒,岂不是小题大做?所以世子也别把话说的那么好听,你的目的唯有一个,威胁我,换而言之,威胁我的家人。”
他听得有些呆滞,半晌,低头笑笑,寡淡的吩咐
“江青,赏她凝血丹。”
我服了药,气息稍微稳了些,血也止住,低头看看汉白玉的地砖,原本皎洁的月白被血刷上一层绯红,连我自己都捏了把汉。
那名叫江青的侠客受意伸手扶我,被我厌恶的推开,在被我推开之际,他说出一番更加令我厌恶的话。
“苏姑娘,这凝血丹只能维持十二个时辰,可以将你因血毒而逆流的血液凝住,但因药性与血毒相克,若是你十二个时辰内得不到解药,就会经脉俱断,全身剧痛而死。”
我仿佛可以看到他那张被黑巾蒙住的脸上还挂着礼貌的笑脸。
那一刻,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屈辱。
“就算我死了,我也定会让害死我的人生不如死,到时候玉石俱焚,二位如今倒不如多捅我两刀,到时候抱怨命运不公,也算是有个提前的发泄。”
“那还要多谢苏姑娘提醒了。”
“你……算了,说吧,你们的条件。”
萧君玉再次请我入座,言谈举止仍然温文尔雅,我却再感觉不到赏心悦目了。
“早闻先帝在位之时,有一少年将军,纵横沙场,横槊赋诗,又精通机关八卦,为人清廉端正,深得圣心,却为了一个女子辞官隐居,连先帝也劝不动,我本想从这位将军的妻子入手,却没想到,误打误撞,找到了他的女儿。”
“假如我猜的没错,令尊应该就是苏命凡,苏将军吧,实不相瞒,我需要令尊帮我拿到皇位。”
我内心轻笑,若是他没出下毒这一辙事,作为一个朋友,我可能会心甘情愿的帮他拿到皇位,可如今他这么做,算是断了我与他之间的友情,白白失了个朋友,完全是多此一举。
“这种事不用劳烦我爹他老人家,你想要皇位,我也照样可以帮你拿到。”
“你?”
“我爹一生最恨别人威胁他,幸亏你如今劫的是我,你若是劫了我娘,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世子若不信,大可以劫了我娘试试看,上次我娘被野狼抓伤了手,我亲眼看到我爹将那野狼四条腿都卸了下来……”
他仍然是笑,笑得刺目。
“苏姑娘想荐言献策,直言便罢,若是你这一计出的妙,我可以考虑将解药提前给你,你也免受些皮肉之苦。”
“世子不怕我一介女流妄议朝政?”
“无妨。”
我清了清嗓子
“敢问世子手下有多少人?”
还未等他开口,一旁的江青快人一语。
“礼部尚书白邱平,对世子肝脑涂地,唯命是从。”
我一双眼盯着他许久,却迟迟未闻后语。
“还有呢?”
回答我的是一片沉默
“只有一个礼部?!”
仅靠一个礼部在朝中步步为营,还能活到现在,也挺不轻易的。
“那武官呢?”
“三千禁卫军。”
“难道你在朝中就只熟悉个白邱平?”
“世子与京兆尹柳清臣是莫逆之交。”
柳清臣,这名字倒生的很,应该是新官上任,不过能坐上京兆尹的位置,此人一定不简单,可能还有些用处。
“他既管着京城,到时候能给你大开城门就好,想来,似乎也没什么特殊的用处。”
“你是想让我带兵攻城?我区区三千人马,如何强攻?”
“我岂会不懂?”我撇了他两眼“不过世子可以借兵助阵。”
“借兵?”
“塞北匈奴蠢蠢欲动,这个时候,其实并不适宜内斗,慧王与世子实力悬殊,他定会以为自己胜券在握,此时,只要世子提出北战匈奴,保家卫国的请求,再把礼部上交给他,以表诚心,他定会认为你是彻底的服输,世子还能在百姓面前提前树立一个保家卫国的贤君形象,从五湖四海调兵给你多有不便,而慧王留在京都的一万人马闲置下来,到时,他定会将这一万人马给你,究竟,这是他带出来的军队,哗变背叛他是不可能的,他把这些人调给你,可以安心。”
“你是想让我俯首称臣?告诉你,不可能。”
“世子且听我说完,为了完全令他信任,世子只需调他的人马做先锋主力,自己的人垫后压送粮草就行了,压送粮草的军队历来可以晚行半日,等你带领慧王的一万人马出京,就命柳清臣马上关闭城门,封锁京城一切消息,一个时辰后,令人在城门贴出一个告示,就说慧王为了保全皇位,命大批人马围剿世子带领用来击退匈奴的军队,世子至今生死未卜,这样一来,京城民兵及江湖帮派定会站在你这一边,到时又何止三千人马?那慧王在京中的人马就会不堪一击,就是控制住了京城了,圣上一向不干受人威胁,这个绝好的机会,一定会废掉慧王,辅佐世子你,世子你只需安心带兵击退匈奴就好,等你凯旋而归,皇位定会摆在你眼前。”
我一口气说完,已是口干舌燥,猛地灌了一口水进肚。
再一抬眼,发现萧君玉与江青都怔怔地望着我。
半晌,江青木呐的击了两掌。
“此计妙矣,此计妙矣!”
我亦木呐的回了两句
“过奖,过奖。”
萧君玉笑得好看了些。
“仅一个礼部,一个京兆尹,三千人马,既保住了皇位,又保住了国家,你这十六岁的小丫头,倒不简单,许是留着你还有些用处。”
他起身站立,一身玄袍风姿绰约。
“江青,再给她一粒凝血丹。”
我拽住他的袖袍,尽量平和的与他理论。
“不是说我的计谋你若满足就会给我解药吗?你怎可食言?”
“你服下第二粒凝血丹,可再延缓毒发十二个时辰,也就是说,我可以给你两天的时间考虑,要不要来我手下做事。”
“我一向没有拘束,家父也无意让我入***,而且我是女流之辈,世子还是断了这个念头吧,你把解药给我,我们两不相欠。”
“我萧君玉一向惜才,可若我得不到的,落入他人手中,岂不是助纣为虐?所以,你若愿意,我可以让你当本朝第一位女官,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你若不愿意,我只能杀了你,以解后顾之忧,况且……”
“况且什么?”
“况且你若知道那位姓谢的小兄弟做了什么,你一定会回来找我的。”
“这与他有什么关系?”
他没理我,修长的身影迈出门槛。
“苏姑娘有时间在此质问萧某,倒不如回去一探究竟,两日后,萧某会如约在春宴楼等候,苏姑娘是聪明人,该选什么你应该清楚,就此别过。”
“你,你别走……你……把解药给我……”
心口又翻起一阵绞痛,蓦地一口血又喷洒而出,我疼得在地上翻滚,最后半走半爬的出了酒楼,衣襟已是半湿。
双眼又开始模糊,我一路摸索着想回山上,脚下却一打飘,晕了过去。
再次醒来,已然是躺在山间的楼阁里。
我揉了揉额角
萧君玉能把我送回来说明他对我的家底已把的透彻,既然他有能力找到我家,就亦有能力找到我的家人。
两天,我该怎么选?
实际上,我并无选择。
我爹一生自傲,定是死都不会受他人威胁,若是我仅仅为了活着,受人利用,我爹一定会对我失望至极,倒不如我现在一死了之,以后传出去,也不会毁了我爹的名声。
这么一想,答案已经很明了了。
我一夜未眠,望着天边的圆月,怔怔出神
假如再让我选一次,我一定不会同谢云逍下山。
破晓的霞光洒进内阁,这一夜,竟没有一个人回来。
萧君玉的话又开始在耳边回荡。
“你若知道那位姓谢的小兄弟做了什么,你一定会回来找我的。”
谢云逍到底做了什么?
不过这都不重要了,我掏出袖剑,横在手腕上。
只需一刀,道义两全。
我正想的出神,梨花树下赫然闪过一道红光,剑气凛然,杀气腾腾。
是破云剑
“爹?”
话音未落,那道红光雷霆之势劈了过来,震掉了我手中的袖剑,虽说我反应不算迟钝,也被那剑气吓了一跳,虽即时闪过,但左臂已被划了一道深伤。
“嘶――”
我痛的倒吸一口气。
“爹?你……你怎么了?”
我爹仍然无话,青铜剑鞘抽向我的双腿,剧烈的疼痛使我被迫跪倒在地,还未反应过来,破云剑冰寒彻骨的剑锋已抵在我的颈间。
破云剑气势骇人,招招皆是毙命,我挨了这么多次打,却从未见过我爹气成这样,身体难免发颤。
“爹……我错了……我不该贪玩下山……”
我爹已是双目赤红
“孽障,我养你十六年,到头来你竟给清月阁的人通风报信,害我爱妻,伤我爱徒。”
“什么?”
“我这十六年真是瞎了眼了,不曾留意过你蛇蝎心肠,你娘生你养你,你怎么忍心看她死不瞑目?”
“死……死不瞑目?”
“孽障!就是因为你给清月阁通风报信,才害得你娘惨死异乡,死不瞑目!”
我疯了似的抓住我爹的袖袍
“爹,你说我娘怎么了?”
我爹痛苦的低吼,用尽内力一掌拍向我,我震动之余没来及躲开,生生受了。
雪白的衣襟再一次被我吐满殷红。
“你哭什么?内疚吗?你给清月阁通风报信的时候,想过你娘吗!”
我爹咬牙切齿,掐住我的脖子手,勒得我快要窒息。
“爹……我……没有……”
他收回破云剑,从地上拾起我方才打算割腕的袖剑,抵在我的颈间。
“你知道她怎么死的吗?袖剑割喉,该有多疼……”
我爹的双目空洞,满脸杀气,如今我在他眼前,不过是杀妻仇人,不是什么女儿。
那抵在颈间的袖剑,开始用力。
“爹,我真的没有……你相信我……我真的没有……”
颈间已经被划开一道口子,鲜血慢慢溢出,那袖剑又开始逼向我的喉咙。
“爹,有时候我会怀疑,我到底是不是你女儿。”
袖剑顿住
“我记得小时候,我和娘一起去摘野菜,途中碰到野狼,我娘被抓伤晕了过去。”
“你当时明明就赶了过来,却抱了我娘就走,把我一个人留在狼堆里,不管不顾,我徒手与那些狼拼命,最后被它们咬的伤痕累累,却没有一个人来帮我,救我,你知不知道我很害怕?”
握住袖剑的手缓缓垂下
“我后来被农民所救,那人不怀好心,想把我买给人贩子,我死里逃生,回到山上,却发现,你只是守在我娘榻前,根本就没找过我。”
“你甚至对谢云逍,都比对我要好。”
“……”
无意中抚上自己的脸颊,才发现已是满脸湿润。
“从小到大,你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在心里,你让我读书,让我练剑,让我在山上哪也不许去,再苦再累我都照做,哪怕你只是用这些来打发我,我也心甘情愿,只希望,你可以注重到我。”
胸口隐隐作痛,感觉到血毒发作,我一口血又吐了出来。
我抬眼,望向我爹的双目,想要知道他内心变化,却见他唇角一勾,阴毒一笑。
下一秒,冰凉的袖剑***腹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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刀刃刺破肌肤的痛蔓延全身,噬骨,冰凉。
我笑笑,死在生父剑下,放眼天下,怕是没有人会比我的人生更可笑了。
“爹……我想你亲口告诉我,我……不是……你女儿……这样黄泉路上,我也不会……觉得可悲。”
袖剑被从伤口抽出,绯红的刀口,映射着我爹扭曲的面容。
“那倒未必,你确实是我女儿。”
我听到自己低哑的声音哽咽着。
“爹,你……骗一骗我,令我走的安心些,也不行吗?”
“令你安心,如何能解我心头之恨?当年你娘生你之时难产,险些丢了性命,若不是她拼死护着你,我早将你这煞星杀死,又如何会酿成今日大祸?”
“我留你在山间修习,教你读书练剑,不过是想留住你这条命,她身子不好,又因为生你这个孽障折了半条命,我留你一命,不过是想着,若有一日她不在了,你身上还有她一半的血,至少她还有一部分在我身边。”
“你……你养我,只是因为我身上……有一半我娘的血?那是不是就算我死了,你不过就是取走我身上一半的血,连尸骨都不会替我收?”
“你害了她半条命,我能令你苟活至今,已是莫大的宽容!”
喉咙里像是堵塞着什么,说不出话,半晌,我闻声自己吐出三个字
“动手吧。”
朦胧中,不知眼前那人抓住了谁的手臂,用可怖的刀刃在那条白皙的手臂上划开一条深痕,许是伤口太多,我已感觉不到这条手臂竟是我的。
那人用玉瓶接住我手臂上源源不断的鲜血,我失血太多,眼前已将近一片黑暗,但似乎仍能看到俊逸的容色此时狰狞可怖。
失血的眩晕冲击着我的大脑。
我爹取走了血,漠然离去,留我一人等死,临走,也不过是抱紧了手中玉瓶,连看都未看我一眼。
我瘫倒在地,明明是清晨,空气却冷的可怕。
身体不自觉的想要蜷缩,但每动一下,全身就如千刀万剐般疼痛。
我疲乏的闭上眼,等待死亡的到来。
明日晌午,若我不能如约去春宴楼,等待我的依旧是死亡,但此时,我就是想去也爬不过去了。
左右都是死,但这种死法更加令我痛苦。
不知过了多久,我被疼痛刺激醒,睁开双眼。
四面一片黑暗。
慌乱的摸了摸身旁,仍然是一片荒草,只是月光下,依稀可以见到四面的原本油绿的大片草地被浸染上血红。
我仍然瘫倒在那片生我养我的梨林下。
“我怎么还没死……”
噬骨的痛继续蔓延……
良久,我闻声一声低吼。
“嗷――”
我艰难的望向梨林尽头,才发现一双赤色的瞳孔在月光下熠熠生辉。
是……是狼……
这山间有狼我也不是第一天知道,只是为了不让我,应该是不让我娘受伤,我爹许久之前就下了结界,如今,娘死了,我爹又怕我死不透,定是将结界撤了,放那些狼来咬死我。
霎时间,我四周被一双双赤瞳包围,吼叫声连连不觉。
那一刻,我全部的坦然尽数坍塌……
我感觉到自己不住的颤抖,用尽全力疯狂的爬起来,却因疼痛再次摔倒。
“救命,救命!”
回答我的是一串串回音,那些狼更加迅速的向我聚拢。
“爹,我求你了,你放过我,我会自尽,但我真的没有给那些人通风报信,真的不是我!”
声嘶力竭
凉气逼近,锋利的獠牙磨梭着,粗重的喘息疯狂喷洒,毛骨悚然。
指尖不住的颤抖,望着一双双幽怨的瞳孔,我全部的希望尽数坍塌,猛地将手中可以握住的东西都砸了过去。
狼群反被激怒,争先恐后的冲了上来。
蓦地,一道青光铺天盖地而来,重重的劈在狼首身上。
又几道青影接踵而来,劈在身形较为矫健的狼身上,仅余下的狼大都枯瘦,见状不妙,便落荒而逃。
那青影收了戾气,灼光一闪,笛声悠扬而起,带出一个消瘦的人形。
熟悉的男声略带戏虐
“我本想你爹顶多会让你半身不遂,却没料到他如此心狠,连全尸都不愿给你留……”
耳畔的声音断断续续,声色却十分真切,那声音,化成灰我都认得。
我颤抖着伸手抓住他的衣角,用尽全力吐出几个字
“求你,带我走……”
这是我昏厥前的最后一句话。
又一次从昏迷中醒来,我已不知是何时何地。
迷迷糊糊睁开眼,出现的不再是那个满目梨花的山岳,而是***刺鼻的牢笼。
上肢像是被截去般麻木,浑身瘫软,内力已被死死的束缚,我抬眼,发现双手各缠着一条铁索,我竟是被悬吊在半空中。
“嘶……”
流过的血液凝干,此时手臂上伤口撕裂,又覆盖上新鲜的一层。
“醒了?”
我寻声望去,原是牢门口坐着一袭白袍如玉,那玉人双腿修长,慵懒叠放,姿态却潇洒风流。
我无奈轻笑
“谢公子又是在唱哪出?”
他并没有看我,手中习惯性的把弄着澜羽笛。
“这一岀可是出色?”
“呵,好戏,确是好戏,一场令我家破人亡,众叛亲离的好戏。”
“你看样子还是没清醒……”
他话音刚落,身后便冲出一个黑衣喽啰,我还未来及看清容貌,一桶冰水便铺天盖地而来。
寒气彻骨,我微微发颤,一瞬间,浑身上下伤口剧痛难忍,我这才反应过来,那水中应是加了盐。
“最近京都的官盐涨价涨得厉害,你倒舍得用在我身上。”
“命都舍了,还有什么舍不得的。”
“是我赔了,赔了我娘的命,赔了我爹的情,赔了自己十六年的傲气,徒因我相信你,所以我输的一败涂地。”
微弱的日光下,他的脸稍显惨白,长睫轻垂。
“苏锦,你聪明了十六年,难得糊涂。”
情绪再也抑制不住,我向他撕吼
“谢云逍,你敢说我娘不是你害死的?二十载养育之恩,你怎能下的去手?我把你当世交,当亲人,你又把我当什么?一条行恶之后随意栽赃陷害的狗?”
“你怎知……”
他话音未落,我轻笑一声。
“这么多年,我爹娘外出游历,地点方向只会和你我说,若不是你,不是我,难道是我爹娘自己叫了人来杀自己?”
他顿了半晌,说不出话
“我一开始纳闷,我爹一生睿智,怎会一口咬定报信的人是我?现在明白了,云天之下浩浩人海,我爹只相信一个人,且深信不疑,就是我娘,一定是我娘濒死之时告诉我爹是我报的信,至于怎么让我娘说出那番话的,呵,估计只有谢公子知道吧。”
半晌,他缓缓站起,眼睛仍是垂向地面,嘴角却挂着一丝邪魅的笑脸。
“从我为清月阁做事的那一天起,就猜到终会有你质问我的这一天。”
“看来你对被我骂这种事很有兴致。”
他向我走近,月白袍子刷上一层冰霜。
“别以为我不敢杀你。”
“我本就无苟活之心。”
“你……”
他狠狠拂袖,修长的手捏住我的下颔,赤红的双目终于与我直视。
“告诉我破云剑在哪,我就饶过你。”
破云剑……
手刃恩师,只是为了把剑?
“你的良心,还不如一块破铁来的值钱。”
“告诉我,在哪!”
捏住我下颔的手愈发用力,有一种震碎骨骼的错觉。
“你觉得我会说吗?”
“你不说,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说出口。”
那双精致幽深的黑眸此时已燃起熊熊烈火,瞳孔中反射的影相怪异扭曲,柔笔勾勒的眼角水晕氤氲,交织的神韵如深谭死水,不见往日光辉。
心口狠狠的颤了一下,那双眼里分明是极恨……
“你……恨我?”
那双眼又附上一层冰霜,泛白的指节因愤怒而微微颤抖。
四周的空气降到冰点。
“你敢对我读心?”
我愣了一下,没有反驳。
那双手轻轻的放下,他向我走近一步。
“你知道了多少?”
“我只知道你恨我……”
他唇角勾起一抹笑,转身到门口,那黑衣喽啰马上上前。
“阁主。”
他又转头望了我一眼,眸子里,是我十六年从未见过的冷漠与阴毒。
我颤了一下。
“她既想对我读心,就先废了她的眼睛,让她当个废人,比让她死更令我有兴致。”
耳畔传来一阵刺骨的痛,我不可置信的看向他。
“谢云逍,你刚才说什么?”
他眯了眯凤眸,而后更加清楚的重复了一遍。
“让你成为废人,比杀了你更令我有兴致。”
心口一阵刺痛,望着那个熟悉的面孔,却又似乎素未谋面。
“把她打理干净,明日我亲自行刑。”
他轻笑一声。
“苏锦,我不是恨你,是恨苏氏全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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